兵典 第 一 百 六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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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十三围敌勿周围师量无外救缓攻取之攻城战具附绝粮道及輜重火攻火兵火兽火禽火盗火弩附乘风取胜水攻水平及水战具附敌半涉水击必胜军行渡水附御敌水军绝下流败之孙子曰:「下政攻城。言攻城屠邑,政之下者,所害者多。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櫓轒轀,上汾,下温。具器械,三月而后成,修櫓,长櫓也。轒轀,四轮车。皆可推而往来,冒以攻城。器械,谓云梯、浮格衡、飞石、连弩之属。攻城总名。言修此攻具,经一时乃成也。距闉又三月而后已。距闉者,踊土积高而前,以附於城也。积土为山曰堙,以距敌城,观其虚实。春秋传曰:「楚司马子反乘堙而闚宋城。」將不胜心之忿,而蚁附之,则杀士卒三分之一,守过二时,敌人不服,將不胜心之忿,多使士卒蚁附其城,杀伤我士民三分之一也。而城不拔者,此攻城之灾。言攻趣不拔,还为己害,故韩非曰:「夫一战不胜,则祸暨矣。」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言伐谋\伐交,不至於战。故司马法曰:「上谋\不斗。」拔人之城而非攻也,言以威刑服敌,不攻而取,若郑伯肉袒以迎楚庄王之类。毁人之国而不久也,若诛理暴逆,毁灭敌国,不暴师眾也。故兵不钝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不与敌战,而必完全得之,立胜於天下,不顿兵血刃。故用兵之法,什则围之,以十敌一,则围之,是为將智勇等,而兵利钝均也。若主弱客劲,不用十也。曹公操所以倍兵围下邳,生擒吕布。若敌垒固守,依附险阻,彼一我十,乃可围也。敌虽盛,所据不便,未必十倍然后围之。伍则攻之。」若敌并兵自守,不与我战,彼一我五,乃可攻战也。或与敌人內外之应,未必五倍然后攻之。
又曰:「兵之情,围则御,相御持也。穷则同心守御。不得已则斗,势有不得已也。言斗太过,战不可以恶胜,走不能脱,恐其有降人之心者。过则从。陷之甚过,则计从也。围师必闕。司马法曰:「围其三面,开其一面,以示生路。」此用兵之法。」若围敌平陆之地,必空一面,以示其虚,欲使战守不固,而有去留之心。若敌临危据险,强救在表,当坚固守,未必闕也。此用兵之法。
又曰:「倍则分之。己二敌一,则一术为正,一术为奇;彼一我二,不足为变,故疑兵分离其军也。故太公曰:「不能分移,末可语奇。」微乎微微,至於无形;言其微妙,所不可见。神乎神神,至於无声,故能为变化司命。」言变化之形,倏忽若神,故能料敌死生,若天之司命。
又曰:「善攻者,动於九天之上也。」善攻者,务因天时地利,为水火之变,使敌不知所备。言其雷震发动,若於九天之上也。
围敌勿周后汉初,张步据齐地,汉將耿弇总兵討之。张步使其大將费邑军歷下,又分守祝阿、钟城。弇先击祝阿,自旦攻城,未日中而拔之,故开围一角,令其眾得奔归钟城。钟城人闻祝阿已溃,大恐惧,遂空壁亡去。
后汉妖巫维汜弟子单臣,相聚入原武城,劫吏人,自称將军。光武遣臧宫將北军数千人围之。贼\谷食多,数攻不下,士卒死伤。帝召公卿诸侯王问方略,明帝时为东海王,独对曰;「妖巫相劫,势无久立,其中必有悔欲亡者。但外围急,不得走耳。宜小挺缓,挺,解也。令得逃亡,则一亭长足以擒也。」帝即敕宫撤围缓贼\,贼\眾分散,遂斩臣等。
后汉末,將军朱俊与荆州刺史徐璆共討黄巾,击贼\帅赵弘,斩之。余贼\帅韩忠復据宛,乞降,司马张超请听之。俊曰:「兵有形同而势异者。昔秦、项之际,人无定主,故赏降附以劝来耳。今海內一统,唯黄巾造寇,纳降无以劝善,討之足以惩恶。今若受之,更开逆意,贼\利则进战,钝则乞降,纵敌长寇,非良计也。」因急攻,连战不剋。俊登土山睹之,顾谓张超曰:「吾知之矣。贼\今外围周固,內营逼急,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死战也。万人一心,犹不可当,况十万乎!其害甚矣。不如撤围,并兵入城。忠见围解,势必自出,出则意散,易破之道也。」既而解围,忠果出战,俊因击,大破之。忠等皆降。
后汉末,曹公破袁尚,拔鄴,进围壶关。公曰:「城拔,皆坑之。」连月不能下。其將曹仁谓公曰:「夫围城必开之,所以开其生路也。今公许之必死,將卒自以为守。且城固而粮多,攻之则士卒伤,守之则旷日持久。今顿兵坚城之下,攻必死之虏,非良计也。」曹公从之,遂降其城。
后魏末,齐神武起义兵於河北。其时,尔朱兆、天光、度律、仲远等四將同会於鄴南,士马精强,号二十万,夹洹水而军。洹音桓。时神武马不满二千,步卒不至三万,以眾寡不敌,遂於韩陵山为圆阵,连系牛驴自塞之。於是將士死战,四面奋击,大被兆等。齐神武兵少,天光等兵十倍,围而缺之,神武自塞其缺,士皆必死,是以破敌也。具死地勿攻篇。
围师量无外救缓攻取之十六国前燕將慕容恪率兵討段龕於广固,恪围之,诸將劝恪宜急攻之,恪曰:「军势有宜缓以剋敌,有宜急而取之。若彼我势均,且有强援,虑腹背之患者,须急攻之,以速大利。如其我强彼弱,外无救援,力足制之者,当羈縻守之,以待其弊。兵法十围五攻,此之谓也。龕恩结贼\党,眾未离心,今凭固天险,上下同心。攻守势倍,军之常法。若其促攻,不过数旬,剋之必矣,但恐伤吾士眾。当持久以取耳。」乃筑室反耕,严固围垒。终剋广固。
前燕將吕护据野王,阴通晋,事觉,燕將慕容恪等率眾討之。將军傅顏言於恪曰:「护穷寇假合,王师既临,则上下丧气,必士卒摄魂,败亡之验也。殿下前以广固天险,守易攻难,故为长久之策。今贼\形便不与往同,宜急攻之,以省千金之费。」恪曰:「护老贼\,经变多矣。观其为备之道,未易卒图。今圈之穷城,樵採路绝,內无蓄积,外无强援,不过十旬,其毙必矣,何必遽残士卒之命而趣一时之利哉!吾严濬围垒,休养將卒,以重官美货间而离之,事淹势穷,其衅易动;我则未劳,而寇已弊。此为兵不血刃,坐以制胜也。」遂列长围守之。凡经六月,而野王溃,护南奔於晋,悉降其眾。
攻城战具附攻城战具:作四轮车,上以绳为脊,生牛皮蒙之,下可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火木石所不能败。谓之「轒轀车」。凡力有余者攻,先绝诸国之交,使无外救。粮多而人少,攻而勿围;粮少而人多,围而勿攻。
以大木为床,下置六轮,上立双牙,牙有检,梯节长丈二尺;有四桄,桄相去三尺,势微曲,递互相检,飞於云间,以窥城中。有上城梯,首冠双轆轤,枕城而上。谓之「飞云梯」。以大木为床,下安四独轮,上建双